這兩年，因為遇到太多事情，被迫面對，被迫成長。
我的自以為是、任性、幼稚和天真，一件一件被檢視，所以生活中風浪四起，身心疲憊，全身是傷，已經沒有絲毫的安全感；但是"我"還能hold住，因為始終有一塊不曾被碰觸的地帶，一直很穩定、安靜在我心裡面，那一個地帶是非現實的、虛幻的，所以是完美的。
當我面對自己的不完美和世界的不完美時，只有心裡那一塊世界，是完整的。偶爾撐不住，我需要那世界，讓我逃避一下、復原一下。
那世界裡，住著很重要的東西，那是身為白飯的一種信仰，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。
我把他們放在那個世界。相信在這地球上，我們猶如平行線，各自過活。但我總是看向那邊，看向那條平行線：看著他們精彩而開心、看著他們辛苦疲倦而心疼、看著他們在萬人演唱會上面哭到抽蓄，自己也痛哭失聲、看著他們當兵、看著他們不再是主流、退居幕後或轉戰其他領域而嗟歎，一直看著...也以為自己就只能看著，永遠不能接近。
因為那是另一個世界。
終於，十年了。我有了機會靠近那個世界，靠近。
但怎知我打從上了高鐵，就一路放空；看著他表演、訪問，好像在看電視；被冷氣弄的發抖、被前面的大頭阻擋視線，一直覺得實際上的我存在另一個空間，不在現場，所以拼命的專注，想看清楚他的表情、動作，但連我最愛看的舞，都顯得好不真實。旁邊的飯也很冷靜，前面的則是尖叫失控，我沒辦法那樣投入，只是冷得發抖、專心的看表演。就算最後意外的可以上台面對面從他手裡接過玫瑰花，只有一張窄桌子的距離，我仍然沒有真實感，覺得那麼近看，他還是跟電視裡一樣。回到屏東、第二天上班，都沒有真實感，根本想不起細節。我的靈魂沒有留在台北、沒有放在屏東，失了魂、魄也不見，就這樣恍神了兩天。一點都不覺得我去過，那個世界。
直到周二看到排隊在後面的飯和他十指交扣的視頻，才知道自己以為的幸福，其實是一種錯過。像高三學生說的那樣"誰要玫瑰花啊?！當然是要十指交扣！"瞬間，失控。尖叫、發瘋、砸電腦、嚇到同事、暴走。頭好像被人從後面用力敲了一下，一直以為已經不在的靈魂實際上只是麻醉，現在明顯聽到靈魂尖叫和撕爛的聲音，耳鳴了兩天，我什麼聲音都聽不太清楚，但還是很認命的把課上完。打電話給笨鳥，她笑著說我終於醒了。
對啊，醒了。
十年來的感情，一度以為我人到現場沒有感覺、他站在我面前也沒有感覺，是因為已經沒有感覺了。正在憂愁自己怎麼變了。這一刻才知道，我還是很在意。之前他就在眼前，我會無感，是因為壓抑吧！壓抑自己投入、壓抑自己把他放進現實，如果我也叫了他的名字、也投入的跟著和他互動，不是我不見、就是那個世界從此不再特別。
保持距離，以策安全。
所以只是接個玫瑰花，不會破壞這樣的感覺。但是十指交扣就不是了，那是一種很近很近的互動，是一種世界的重疊，本來不敢想著有可能把他放在現實世界裡、放在我真正的生活裡，我錯過了那樣的機會："他是可以碰觸的，不是只能遠遠看著的！"本來我的世界也有機會可以有他的！或許一開始去參加見面會就是一種試圖接近的慾望，只是不知道這樣的意圖，不符合我一直以來把他放在那個世界的作法。如果要讓他活在跟我一樣的次元，我就該要跟那些不斷喊他、和他對話的飯一樣，把他當成理所當然"可以互動"的人，放在同一個世界，即使這樣的世界充滿不完美的破洞。
只是出發前，我根本沒想那麼多。我還喜歡他嗎？把他放進現實以後，似乎沒有了美感；或許錯過沒買的衣服，永遠都是最想要的。
畢竟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氣跨進那個世界......
重新聽了一次CANDY，不像先前那樣想哭，那是一個療傷的暖流。
應該會......永遠吧...............
留言列表
